“你有事?”安笙被他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盯的坐立难安。
容*会心一笑,说:“是你有事。”
是的,安笙心里有事。
她骗了他,天大的事情。容*说不喜欢骗子,叫她不要骗他,不然会后悔。
安笙心虚的手心冒汗,赶紧低头喝面前的一碗鸽子汤来掩饰自己,生怕容*看出端倪。假装漫不经心的问:“我有什么事?”
“少奶奶!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你怀孕了你还不知道吗?”陈金香在一旁笑嘻嘻的宣布。
‘噗——’一口鸽子汤全喷了出去。
手中的勺子掉在碗里,安笙抬起错愕的眼神,看着笑的跟自己怀孕一样的陈金香。
“陈大姐,你说什么?”
容*的屋子在安笙来之前,就是佣人都没有女人。怕安笙不便,陈尧请了两个女人在家里。这个陈金香是昨天晚上联系月子中心,千挑万选请来的。
大家都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这个陈金香声音大,话也多。当下就令容*不悦,他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宣布了?
“辞掉!”
“是!”
陈尧立马去办。
“我送来的人,谁敢辞掉?”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容少清在家里怎么想心里都乐,还要等十个月曾孙才出来,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管家安排了车,就直接过来了。
坐在沙发里,容少清指着陈金香问安笙:“你也不喜欢这个人?她可是爷爷传门给你请的,早上让人送过来照你。”
“她太吵。”容*坐在沙发里,冷冷的回了一句。
容爷爷一听,拧起眉头说:“我就是见她会说话,所以才请她来,你这屋子里太冷清了。不能辞掉,就这么决定了。”
“安笙啊!”转而,他笔眯眯的看着安笙。容少清很宠容*,只要容*喜欢的,他都无条件喜欢。自然是看安笙,怎么看怎么顺眼。“你怀孕了,婚礼快办了。爷爷不想委屈了我曾孙,更不想委屈了你。”
到现在,安笙的脑子里还是懵的。
她怀孕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自己不知道。
这几天一直不舒服,也没有在意大姨妈没有来。
原来自己怀孕了。
摸着平坦的腹部,恍然大悟,难怪容*今天突然对自己的肚子各种抚摸。脸颊控制不住的绯红起来,心脏也小鹿乱撞不停。
随后,想到自己欺骗容*,跟安然换来换去,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看着容*的目光都失落了几分。
他要知道自己不是安然,肯定会很愤怒很失望吧!
“安然啊,爷爷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看阿*做什么?办中西结合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安笙:“……啊?”
回过神来,安笙脸顿时火烧一般的烫。
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安笙纠结的小脸,自然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看来她并不是心甘情愿欺骗自己,与其这样,为何不跟自己坦白呢?
“安然,就按爷爷说的办吧!”婚礼这种事情只是个仪式,他根本就不在乎。
只要给他的新娘是眼前的女人就可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容爷爷一锤定音。
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做了一系列的准备,而且还列成了文档,一目了然的都写了出来。
“少爷跟少奶奶先看看,场地跟布景在今天早上已经全场弄好,宾客全部通知到位。专机也都停在国际机场,只要你们点个头,现在就可以立马过去。”
安笙:“……”
婚礼跟吃饭一样,办的这么容易吗?
看出安笙的疑惑,容爷爷嫌弃的瞪了眼管家,没有把事情讲解清楚,他说:“你放心,爷爷绝对不会委屈了你。这场婚礼绝对盛大,又隆重。”
看着安笙一脸茫然的样子,容少清怕夜长梦多。对着一旁的陈金香指手画脚的说:“你是叫陈金香是吧?去,收拾几样东西,一会儿跟着少奶奶飞欧洲。”
程家的人是电话通知的。
当时,程国邦正如火如荼的跟着科技公司的人谈合作,接到这个电话顿时眉开眼笑。
回到家里,已经马招呼着饶晓月跟程老太太,赶紧收拾收拾,跟着容家的专机去欧洲。
决定整容的蒋宜慧前几天刚刚动完刀子,脸肿的像猪头一样,听说要去参加婚礼,顿时泄了气。愁眉苦脸的跟程老太太抱怨:“奶奶,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要怕见人就别去了。”程国邦可不想因为蒋宜慧耽搁了自己的大事。
程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沉着个脸,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突然就要结婚?难道是未婚先孕了?我就知道安笙是个贱坯子,都还没有嫁过去,动不动跑去跟男人睡,这下匆匆忙忙的要结婚,肯定是怀孕了。没有筹备的婚礼,能像什么样子?”
程国邦才不管这些,怀孕了才正好,他求之不得。
“只有生了孩子,容*才没有办法甩了安笙。”
哭的眼睛红肿的贺吟桥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哽咽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对着容依说:“我看我还是搬走吧,留在这里也是碍眼。”
“谁说你碍眼了?”容依拉着她,不准她收拾。
气乎乎的说:“她程安笙要是敢欺负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你放心,我已经在收集程安笙的证据,结婚?”她阴阴的冷笑了起来。
“依依,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贺吟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现在只能靠容依帮自己。
容依呵呵一笑,模样很是阴险。
“我妈妈让我们收集程安笙的证据,你放心我看过了绝对能拆穿程安笙。然后在他们的婚礼上曝光,彻底的粉碎爷爷的计划。我爷爷就是老糊涂了,所以我们要让他清醒过来。”
坐在一旁沉默的马慧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的说:“沉稳一点,你这个样子怎么成事?”
“知道了,妈妈!”容依顿时安份了不少。
此时,容*让陈尧亲自送安笙回程家。
看着车子开走,容*打电话联系了冷寒行。
“人找到了吗?”
冷寒行正在一家寄托式的疗养院,医护陪在他的身边,正站在一间病房里面。他举着电视对容*说:“找到了,人深度昏迷。程国邦把她送来后,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只是定期的往里疗养院打钱。”
“医院来。”
挂了电话后,容*是下午的时候,医院里看到程安然的。
跟安笙一模一样的脸,像睡着一般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装了很多的探头跟管子,只有她床边‘滴滴滴’响着的仪器证明她还活着。
“真的一模一样,完全区分不出来。”生为医生的左路感慨。
旁边的冷寒行也来了一句:“所以阿*搞错了也情有可原。”
俩人一嘴我一语。
容*沉冷的眸子落在安然的脸上,看着她跟安笙一样的脸。在别人看来一模一样,可是他很容易就区分了她们的不一样。
安然贪慕虚荣的性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是长年环境影响下形成的模样,是模仿不出来的。安笙眉宇间有一股傲然的骨气,她更真诚和公正,不喜欢弄虚作假。
从她几次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心虚跟自责,他就可以看出来。
“她们不一样!”容*寡淡的说。
扫了眼床上沉睡的安然,他说:“她们完全不一样。”
左路跟冷寒行面面相觑,完全看不出来她们哪儿不一样。
“阿*,程国邦把她藏的很深,你不觉得有蹊跷吗?”冷寒行蹙着眉头,有些不解。没有放弃治疗,为什么医院里,反而要藏起来呢?
左路认同冷寒行的关点,若有所思的说:“在医学上,程安然脑死亡,已经不会自主呼吸。这样用钱耗着,根本没有意义。程国邦也不像个有情有意的人,女儿这个样子,从来没有看过一眼。他吊着程安然一口气,完全说不通。”
“他要用程安然威胁程安笙!”容*一针见血,这下就什么都说的通了。
冷寒行瞪大了眼睛:“这个老狐狸痴心妄想,算盘倒是打的精。阿*你想弄死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等什么呢,让他身败名裂。”
容*没有理他,对左路说:“人就放在你这儿了,疗养院那边就等程家的人全部去了欧洲,然后通知程国邦程安然已经死了。事情做干净一点!”
婚礼举办在M一个边陲的小镇上,这里地貌南高北低,阳光很好温度怡人。
在上一个世纪容家的人在这里卖下了一个二次大战后遗留下来的城堡,外观很原味的保留了历史的痕迹,一些炮轰过的地方都还可以看到。
蒋宜慧以为国外比国内要繁华很多,城堡给人也是很梦幻的感觉,结果看到这样的一座建筑物她非常的失望。
不免嘀嘀咕咕的抱怨:“这是个什么破房子?容家不是很有钱,怎么也不修一修,这样叫人看了真是贻笑大方。”
“闭嘴!你知道什么?”程国邦恼火的低吼了她一句。
一旁的饶晓月跟程老太太其实同样大失所望,见蒋宜非挨骂只是没有像她一样愚蠢的宣之于口。
今天到场的不管是白人、黑人还是*种人,他们全是说英文,真是叫人欲哭无泪。
饶晓月、程老太太加上蒋宜慧三人只能撅着嘴,语言不通。
年纪一把,英语半瓢水的程国邦也只是听的懂,不会说。
中途程老太太要上洗手间,求助饶晓月。平时装体贴,演孝顺,就是把脸丢到国外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帮忙问厕所。
虽然英语不会,但厕所她是知道的啊!不就是WC嘛,这个简单。
于是她拦住一个围着围裙,佣人打扮的胖女人,就问:“WC!here?”
对方表情亏张,一脸莫名其妙,皱着眉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饶晓月一个字母都没有听懂,只好无奈的看着程老太太。
老太太急的不行,顿时大怒:“没用的东西,这要是宋慧芳在的话,她肯定就能知道。她是大家闺秀明门之后,有学历会好几种语言。”
“你明知道我不会,宜慧是年轻人,你怎么不问她啊?”饶晓月也是恼火的狠。本来想顶嘴说:那你怎么还把宋慧芳给赶走了?
转念一想,这样说了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蒋宜慧一脸菜色的摇头:“我也不会。”
如果她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连个高中都考不上。
城堡外观看上去很旧,但是里面别有洞天,装修保养的金碧辉煌。
“你们到处瞎跑什么?”程国邦才转个身回来,三个女人就不见了。他怕在这种场合扫了自己的威风,当下就匆匆的找了过来。
程老太太内急:“儿子,厕所在哪儿?”
顿时,程国邦一阵心烦意乱。
“跟我来。”
安笙乘机过来后,晕机了。
吐的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容老爷爷心疼死了,抱怨容*:“你说,左路不是你朋友?你办婚礼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没有跟来呢?”真是的,用的上他的时候人跑的没影了。
他接过佣人送来的温开水递给安笙。
“安笙,好些了吗?”
“爷爷,我没事!”
她靠在沙发上,嘴唇颜色退去,一脸的冷白。额头还出了汗,头发粘在上面,很虚弱的样子。容老爷爷叹了口气,都难受成这样了还强撑着说自己没事,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白衬衫黑西裤,站在窗边打电话的容*面向阳台外面。
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迷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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