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湿性二尖瓣关闭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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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护理片断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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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魔抗争篇(4)》

作者:高福喜网名:大手大脚

术后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十七日下午,我顺利地退出了重症监护室,回到了普通护理病房。医院的规定,正常的手术病人是必须在术后一星期就出院的。即便还有点这样那样的小情况,也医院治疗,因为必须给院外等待手术的患者让位。

我想着出院回家,心里一阵喜悦。但看着自己胸前一尺多长的刀口,三根还插在胸上的引流管子,听着稍微一动就引起切断的肋骨“叭叭”作响的声音,惆怅满怀地说:“这情况一周能恢复过来吗?恢复不了怎么办呢?”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术后这几天时间不让喝水。他们说喝水容易引起心衰,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反正医生给范金华和晚上陪侍我的三弟说,千万不能喝水,就是喝药也是用一小点水把药送服就行了。平时我是最能喝水的人,很快嘴唇像上甘岭的战士一样干裂了,医生说可以用棉球沾点水。半夜口中干的想冒烟,医生让漱漱口缓解一下,再把水吐出来,这样好了点。我不到二十分钟就漱口一次,陪侍我的三弟笑着责怪我是借漱口之名行偷喝水之实。

可能是由于手术时打开胸腔,牵动了背上的神经,说不来什么时候我背上的某块肉就钻心似得痉挛起来,一痉挛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于是我就赶紧吩咐身边的陪侍人用拳头在疼痛处使劲地捶,直捶到陪侍人手麻了,痉挛才可以缓解一些。

清早,两个护士走进病房,像电影中国民*的狱警一样,一人一只胳膊把我躺着的身体拖坐起来,然后一左一右“啪!啪!啪”地拍打起我的背来。一边拍还一边说:“咳嗽!咳嗽!咳嗽呀!”别看那些女护士很瘦小,力气可真大。直拍得满楼都可以听到这有节奏的啪啪声,不过这里所有的病人都习以为常了。

我犯病以来最大的特点就是咳嗽,可当俩护士拍着我的背让我“咳嗽”时,我却咳不出来。因为一尺多长的刀口在胸前,每咳一声都特别痛,都能听到伤口内的肋骨虽然在铁丝的牵连下,仍会发出“嚓嚓”的摩擦声。

医生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肺脏粘连的。因为患者在手术时,心脏的邻居肺脏会首当其冲地受到挤压,形成褶皱。不敲山震虎地让它舒展开来的话,极有可能形成粘连,从而使患者“赶走皇*来了国*”了。

我家开修车店的外甥形象地比喻说:“这就和我给汽车补胎一样,补好里胎后,一边充气一边用铁棍捶打,以免内胎打折后引起爆胎。”

“大夫,这‘敲山震虎’敲到哪天是个头呢?”我问。

“每个人不一样,敲到你的肺脏光滑平展,没有褶皱,呼吸正常为止。一般也就是三天到五天吧!”

潘大夫是每天下了手术室后来病房查房的。他对给我做的手术非常满意,两次盯着我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说:“不错,没有换瓣还整了个‘窦性心律’,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放得住。”

潘大夫的自言自语我听得懂。我知道窦性心律是最好的心律,其心电图的曲线均匀平稳。不像房颤心律那样,大小高低不均,没有章法。我犯病之前就是窦性心律,九月中旬犯病后就变成房颤心律了。潘大夫有经验,他是担心我的窦性心律难以保持,还会返到房颤心律。

术后第四天,身上的管子只留下一根了,敲山震虎”的工作也停止了,术前咳嗽、吐痰、厌食的症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这心脏的事也是一损俱损一兴俱兴的呀!奇怪!

门开了,一位三十多岁的胖大夫手端医疗器械盘进来,身后还有一位随从的实习生。我知道这是来帮我拔最后一根引流管的,于是坐着的身体挪到了床边。

胖大夫没有吭声,麻利地用剪刀剪开了引流管和我腹部的缝线,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一拔,一块巴掌大的纱布迅速捂住了伤口……

“哎呀!!!”我疼得像拽心一般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瞬间贴满了前额。“怎么这样粗鲁莽撞呢?”我的心在抖,嘴里怪这位年轻大夫使我没有精神准备。这是我这次手术中最要命的一次。年轻大夫笑着没有说话,而那位实习生在旁边打圆场了。“拔管子就要迅速拔出,不然痛苦更多,不过今天这是世界上最快的拔管子!”

我还在疼的流生泪,没有反驳他。因为我真不知道他的话是谬论还是真理。

今天是手术后的第七天,医生已经通知我明天出院。清早餐车送来了玉茭面糁糁粥和馒头,这可是我经常吃也最喜欢吃的饭。尤其是这个新玉茭面糁糁,再配点辣椒、土豆丝,吃起来那个香呀!真的是用语言难以形容。

今天的打饭厨师不小气,给我舀了满满一碗,比平时多了一勺。饭后我突然觉得胸口“咯噔”了一下,心脏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门开了,两名医护人员冲进了我的病房。“快躺下!”“快躺下!”在我还在发懵时,不知他们用什么在我身上碰了一下,浑身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又连续夹了两三下。我躺在床上,忽觉得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恶心感。我不敢动,也无力动,这样在床上躺了半小时才缓过神来。

潘大夫刚上班还未更衣上手术台就来到我的床前了,两个医护人员给他汇报:“我们在护办室忽然看见他的心律发生变化,于是赶紧进来处理,可电击几次还是变不过来。”

潘大夫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一声不吭。几分钟后说了声:“就那样儿吧!明天先别出院了。”

从心电监护仪的图线中,我知道我术后仅一周的窦性心律又“平反”回房颤心律了。

“大夫,是不是因为我多喝了一勺玉茭面粥才使心律变化的?”我把原因追到了玉茭面粥上。

“那倒不一定,这种情况经常有,房颤久了不少人很难彻底扭到窦性心律。房颤心律肯定没有窦性心律舒服,不过习惯了就好点了。”值班大夫讲。

王哥和王嫂来看我了,给我买了一堆礼物、水果,就是没有梨。王哥说他们老家有个习俗,看病人是不可以带梨的,因为怕看得“离”去了。

王哥是安徽人,十五岁参*当伞兵,转业后回家乡当了多年乡镇书记,退休后住在北京女儿家。是我一个月前在十八病区一病房结识的同室病友。当时他因冠心病住院,可在入院检查中发现还有二尖瓣关闭不全的病,于是医生在治疗手段上犹豫不决了。如果是单纯的心冠,用介入法做个支架就可以了,是内科手术,用不着开胸。可他还伴随着二尖瓣关闭不全的病,是不是要一次开刀两种病一起治呢?因为搭桥和支架都是治疗冠心病,而搭桥没有异物留在体内,效果要比支架好。医生把选择权交给了王哥,这事搅得王哥两口子心神不安了。

这时“久病成医”的“多嘴货”我给王哥出了个主意,我说:“王哥,让我说你不用开刀,做个支架回去吧。你想,我的瓣膜病经过三十二年的发展才发展到必须做外科手术的地步,这说明这瓣膜病是一个发展较慢的温和病,你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等再过三十二年,该去哪去哪吧,还着着急急地现在开什么刀?”

王哥没有马上听我的主意,但把他的各种检查结果交给在空*报当记者的女婿,医院的专家咨询去了。

数日后女婿来看他了,医院心脏专家的意见和我惊人地一致。王哥道:“难怪人们说久病成良医呢!这老高还真行。”

华法林是一种在使用中要随时监测血黏度的药,既不能多喝也不能少喝。医院规定,病人出院后要继续在阜外做一周的华法林化验,以彻底掌握它的服用量。

出院这天,王哥和他女婿一起把我接到了他女婿宿舍小区内的空*大院接待站住了下来,并每天和我聊天,多次请我吃饭。我们成了说话投机做事商量的好朋友。

公告

《老朽随笔》系列故事自年2月5日至今发表故事一百余篇,受到了广大读者的欢迎。为了感恩回馈大家的厚爱,方便热心读者阅读收藏,《老朽随笔》即将整理出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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