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湿性二尖瓣关闭不全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从就地挖坑到沼气利用,中国人上厕所的 [复制链接]

1#
北京治疗白癜风去那个医院 http://www.csjkc.com/m/

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有一个特别而另类的官方节日,叫作“世界厕所日”。

厕所,似乎从来都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存在,一直以来,人们总是想尽办法地避及它,在某些场合,甚至羞于提及,从古至今,一贯如此。

相比厕所的直白,人们往往用其他词汇来替代。

今人惯用“洗手间”来称呼厕所,听起来足够隐晦,而追求风尚的古代人,却将这种隐晦做到了极致,比如春秋时被叫做“溷轩”,两汉时被叫做“井匽”,唐时又称为“更衣”,还有一些诸如“五谷轮回之所”的戏称,无一例外地避“厕”不谈,意图藏起厕所与生俱来的“俗气”。

而最绝的还是大宋一朝,厕所被叫作是“雪隐”,宋代文人士子们给厕所平添了几分诗意,硬生生地将大俗变为了大雅。

不管人类如何避讳,厕所终究是人人都离不开的地方,它解决了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在每个人的人生中,占据重要的位置。

据统计,人的一生中,会有超过一年的时间待在厕所里,这个被人们想尽办法隐匿的地方,不可辩驳的和人类生活、人类文明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回望我国的历史发展进程,当我们翻开最隐晦的篇章,在厕所变迁的另类文明中,亦可窥见一整部个人类发展史。

文明的形成从“挖坑”开始

当我们把目光挪到人类文明的起点,在“衣不蔽体”的远古时代,人类社会彻底脱离了丛林法则和弱肉强食的兽性之后,开始聚群而居,最原始的人类,也就是我们的先祖该如何“上厕所”呢?

答案不难想见:与动物一样,就地解决。

并且,一群人并不会有集中的地点,长此以往,“厕所”遍地都是,当粪便密布堆积到影响正常生活时,人类就会选择迁徙。

换个地方,继续。

而聪明的先祖,自然不会为了“上厕所”就频繁奔迁,于是,“粪坑”出现了。

挖个土坑,掘地而厕,就解决了人类定居的愿望。

据考古发现,中国最早的“厕所”出现在年前的西安半坡遗址,观其形制,不过是一个在房子外的土坑,但足可表明,在当时,人类已经开始集中“上厕所”。

而“挖坑”,也就成为了先祖迈出厕所文明的第一步。

这种最简单直接的“坑式厕所”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土坑由小变大,而坑变大了就难以落脚,于是人们挖好大坑之后,封其表面,又在其中间凿一漏井,将木板搭上面。

再大的坑总会被填满,满了也不要紧,填埋之后,换个地方挖新坑,在《仪礼》中就有“隶人涅厕”的记载。

为了避免频繁挖坑的麻烦,坑也就越挖越大,越挖越深,与其说是坑更像是一个池子,而“上厕所”也就变得更加危险,若不慎跌入,一身秽臭倒是小事,很可能还有殒命的危险,《左传》中有记载,在公元前年,晋景公姬孺在如厕之时不慎跌陷,不幸丧命。

可见,把坑挖得大又深并非是长久之策,要想真的省心省力,还得另下功夫。

文明的觉醒从“接纳”开始

如果说,厕所文明的起源是“挖坑”,那么厕所文明的觉醒,应该是人们开始接纳自己产生的粪便。

古代农耕社会,畜殖业和农业开始发展,人们意识到“粪便”对于农作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养料,挖坑埋掉实在可惜,不如收集起来。

于是,在春秋时期一种新型的“厕所”产生了,称为“溷轩”(也作“圂”)。

圂,先秦时期是专指圈养猪的场所,到了春秋末,又兼具“厕所”的含义。

顾名思义,即在猪圈里面设立了“厕所”,一般“厕所”在猪圈上方,人的粪便会直接落入猪圈一侧与猪的粪便和食物残渣混在一起,经过发酵,成为“肥料”,墙一侧留有小洞,即“窦洞”,用于清理这些“肥料”。

这种既安全,又环保的“厕所”持续到两汉时极为流行,从故宫博物院所藏的“绿釉猪圈”可以看到当时“厕所猪圈”的形制。

但这种“厕所”有一弊病,如果不及时清理,人与猪的粪便在各种化学反应下,催生出恶臭及诸多刺激性气味,必然是恶气熏天,让人不敢靠近。

于是,“化粪池”出现了。

猪圈下方再挖一坑,一来可以储存粪便,二来也可防臭。

解决了安全和臭的问题,可要如何让“上厕所”变得更方便快捷一些呢?

文明的进步从“懒惰”开始

都说懒惰是推动人类发展进步的良药,和猪圈连在一起的厕所往往离起居室庭院,尤其是在有钱人家里,半夜三更为了“上厕所”,还得提着油灯走上几分钟,这显然很不方便。

于是,用来应急的“夜壶”兴起了,魏晋时期被称作“虎子”。

而对于“厕所”,也从“蹲式”变为“坐式”了。

毫不夸张,早在中国魏晋时期,在贵族阶层就已经出现了“抽水马桶”的雏形。

河南永城芒砀山西汉梁孝王王后墓地宫内,曾出土一款石质坐便器,它位于墓室角落,右侧和后背靠墙,便坑为长方形,便坐是由两块石质坐垫组成,分别立在便坑两侧。在便坐对应的下方,是两个鞋型的脚踏。坐便器同时还设有背靠和扶手结构,实用的同时还完美体现出舒适度。

而坐便器的背部,还连有蓄水池和水管,虽不知其具体的冲水过程,但古代人民这种超前的“创新意识”,却着实让现代人吃惊。

而风流潇洒的魏晋人,为了将“上厕所”变成一种享受,在“厕所”上下的功夫远不止此,在《世说新语》中记录了一个叫石崇的富人,其如厕的过程堪称浮夸:

石崇以奢系于物,厕上常有十余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有如厕者,皆易新衣而出。

十多个婢女伺候他“上厕所”,厕所内还有香薰,结束之后要换一身衣服才算完。

《晋书·王敦传》也记载了一则故事,王敦出身士族,家境富裕,和襄城公主新婚之夜,在皇家厕所中看见一盘枣,二话不说便塞进嘴里,而后来才得知,这枣是如厕之人塞鼻子防臭所用。

可见,不管是“虎子”或是“坐便器”,抑或是“厕所”里的万千繁华,无一不是将魏晋贵族的风雅情怀提升到新的高度。

文明的发展从“普及”开始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经过数千年的演变,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实践与创造,“厕所”已经有了较为成熟的样式,到了唐朝,厕所几乎没有更大的变化。

尤其是贵族家庭,所用厕所除了自动化的冲排水系统和科技方面的缺陷,几乎与当时无异。

而对于便捷式的“虎子”,在唐朝则变成了“马子”(此马子非港台电影中的马子),原因是开国皇帝李渊的祖父叫李虎,先主名讳,自然不能出现在厕具上。

而对于“马子”的功能需求也变得更完善,为了装得更多,形制也渐渐由“壶”变“桶”,“马子”长成桶的样子,“马桶”因而诞生。

到了宋代,“马桶”广为流行,《梦粱录》中记述:

杭城户口繁夥,街巷小民之家多无坑厕,只有马桶。

“马桶”占地小,加了盖也能极好的防臭,更重要的是使用方便,用满倒掉即可,由于其极高的实用性,很快在民间普及。

当然,古代的“马桶”可不能乱倒,可以倒入家里的粪坑中,也可以由专人收集和处理。

因而还诞生了一个职业,唐宋时被称为“倾脚工”,明清时被叫作“粪夫”,他们会游街串巷收集各家各户的粪便,然后运输至农村或“粪厂”进行变卖,这可以说是一个高薪职业,不少人以此为生,甚至靠此工作称为富豪。

在《朝野佥载》有载:会世副其业,家财巨万。

可见,虽然干的是个“臭活”,却依然是个“香饽饽”,宋代人民生活富足,已经将昔日的“污秽之物”变成了一种极为广泛的行业。

除此之外,宋代的公共厕所也堪称豪华。

南宋时,来中国学习的一位日本僧人曾经手绘一幅《五山十刹图》,其中有一幅画得是镇江金山寺东司。

东司,听起来好像是一个类似于东厂西厂的权力部门,实则就是指公共厕所。

从图可见,当时的公厕已经相当完备。上方是一排带隔间的大便槽,隔间外设有香炉;右下角为小便槽,旁边有净手用的灰、土、澡豆和水槽等。

东司的中间设有挂手巾等物的“净竿”,下有烘干手巾的烤炉,左侧有烧汤水的火头寮。不仅解决了人们方便时衣物、饰品的放置问题,还能够提供衣物烘烤服务,并在冬天时为厕所供暖,其周全程度,让人吃惊。

到了明清时期,公共厕所开始收费了。

据《燕京杂记》记载,当时“北京的公共厕所,入厕者必须交钱”,“入者必酬一钱”,交钱才能入内,并可拿到两片手纸。

同时,“马桶”也逐渐成为了私人如厕的首选,尤其是皇宫贵族,对“坐便式马桶”甚是钟爱,清代皇帝、后妃们使用的便器叫做“官房”,用法十分讲究,分为长方形和椭圆形两种形式,用木、锡或瓷制成。

木质的官房为长方形,外边安有木框,框上开有椭圆形口,周围再衬上软垫,口上有盖,便盆像抽屉一样可以抽拉。木质便盆一般都装有锡质内里,防止渗漏,在盆底还会铺一层干松香木细末,用以保持芳香。

除了没有冲排水系统,这种“宫房”与当今马桶的差别并不大。

当然,不管是“马桶”还是“宫房”,也仅仅是贵族家庭或城镇居民所用,而古代农民的家用“厕所”,还大都保持着“猪厕合一”的原始做法,甚至还保留着“粪坑”的原始方法,往往用茅草屋遮蔽,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茅厕”。

到了近现代,城市给排水系统逐渐完善,城镇家庭的“厕所”有了新的样式,但都大体保留了古代“蹲式”和“坐式”,具有更多功能的“马桶”得到普及,因为给排水系统的完善,厕所也几乎没有了异味。如厕的舒适程度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而这一独特的文明也随之发展到巅峰。

而对于农村,由于整个社会环保意识的普遍提高,在九十世纪末,“化粪池”和“沼气利用”得到了广泛应用,尽管一些经济不发达的农村地区,还依旧保留着原始的厕所样式,但也不会像早年间那样粪味弥漫了。

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中,人们想尽办法让“上厕所”变成一件雅事,努力让“如厕”变成一种享受,从“挖坑填埋”到大肆贩卖,从避讳不及到慷慨接纳,不管是俗,或是雅,茅厕也好,雪隐也罢,厕所对于人类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它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创造中,逐步演变成如今的样子。

而厕所的发展进程,何尝不是衡量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尺度。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